我惊讶地望向萧凌宇,满腹疑惑。
林婉儿不是他心尖上的女子吗,平日里见不得她受一丝委屈,怎么大婚之夜竟连洞房都不入。
这对于女子来说可谓是奇耻大辱。
况且这事连小竹都知道了,想来已在京城贵女们之间传遍了,这叫她以后如何自处?
感受到我的视线,萧凌宇眼里闪过一丝光亮,连忙朝我这边跑来。
看到我和聂沉舟十指紧扣的手,他嘴角泛起一丝苦涩。
“昭月……昨夜,我没有进林婉儿的屋子,我……”
“够了,萧凌宇,这些事我并不关心。”
他从前为了林婉儿没少让我委屈,如今我嫁人了,他倒低三下四来我跟前献殷勤,真叫人看不懂。
我转身要走,他连忙一把抓住我。
“不,有件事一定要你知道……”
“你可还记得,你刚到中原那年的宫宴上,我失足落水……”
我狐疑地看向他。
我怎么可能不记得,前世苦果便是那时候种下的因。
是我跳下水救了他,也是那次我对他一见钟情。
可他从未给过我任何回应,倒是从那以后对林婉儿处处照拂。
“昭月,昨日回府我迟迟不肯洞房,直到过了子时才去林婉儿房里,刚好听见她同婢女的谈话……”
“我从前以为是她救了我,一切都错了,我才知道,当年救我的人是你,她不过是路过冒领了你的功劳!”
萧凌宇在书房坐了一整夜,脑海里如走马灯一般,不断浮现这些年我和他之间的发生的一切。
心像是被钝刀寸寸割开,牵扯着连呼吸都在痛。
困扰我多年的疑团解开,可我内心却毫无波澜。
这一切于我早已没有任何意义。
“所以呢,萧凌宇,你不会告诉我,当年谁救了你,你就爱上谁吧?”
“那你的爱,真是简单又肤浅!”
萧凌宇还想说什么,却被我甩在身后。
出宫后,聂沉舟借着新婚休沐的几日,带着我在京郊四处游玩散心。
自打来了中原,我被困在宫中整整十年,再加上前世,我太久没有自由地呼吸。
这一放纵,便如脱缰的野马,足足半个月才回到东宫。
一回来,就听闻萧凌宇和林婉儿的事。
那日入宫谢恩,萧凌宇竟向皇上开口,要求撤回赐婚圣旨,将我赐给他为正妃。
皇上震怒。
“胡闹!婚姻不是儿戏,由不得你胡来!”
萧凌宇在宫中罚跪了四个时辰,直到宫门下钥才被宫人一瘸一拐搀扶回去。
后来,萧凌宇迟迟不与林婉儿圆房,林婉儿给他下了药。
萧凌宇清醒后,同她大吵一架。
“林婉儿,亏你还是千金小姐,怎么也耍这种下作手段!”
林婉儿从未见过萧凌宇这般对她,当即痛哭不止,言语间也失了分寸。
“殿下迟迟不碰妾身,究竟是在为谁守身?”
“昭月公主早已是太子妃,肖想自己的***,殿下又比妾身高尚多少?”
萧凌宇被戳中痛处,抬手就给了她一巴掌,又听她哭闹觉得心烦,干脆让她闭门思过。
这事闹得京里人人皆知,千金贵女们有事没事就凑在一处笑话林婉儿。
“成婚前那般高调恩爱,原以为真是什么神仙眷侣呢,还不是一地鸡毛!”
“连圆房都要靠手段,林婉儿哪里学的勾栏做派!”
“三皇子也真是,丢了储君之位不说,还娶这么个东西。”
因而,即便萧凌宇罚她禁足的日子早已过了,林婉儿还是闭门不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