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程小雨呢？你不管了？”

“你知不知道她最近在跳级准备答案？”

程墨不耐烦的开口，手指重重叩在离婚协议上，仿佛那是我的罪证。

我站在桌旁，脊背挺直，不再如往常一般在他的盛怒下瑟缩，淡淡开口：

“她也是你的女儿。”

“先办手续，答案结束以后再告诉她。”

我并不打算争取程小雨的抚养权，对她而言，我不过是个召之即来的厨娘，挥之即去的影子。

程墨抬头看了我一眼，目光里闪过一丝惊诧，显然没料到我的不退让。

“傅瑶，”他语气陡然软塌下来，带着一种刻意的疲惫，“昨天我不是故意要在餐桌上跟你找茬的。”

“我道歉，行吗？忽略了你的辛苦，是我不对。”

他放低了态度，眼神却像在看一个无理取闹，揪住小事不放的怨妇。

昨天是我和程墨结婚十周年的纪念日。

我在家精心准备了一整个下午，可直到夜色渐沉他才伴随着点点星光带着一身酒气进了家门。

听到响动我带着笑意从厨房中走了出来，可他却将外套随意的扔在沙发上便径直走向餐桌，连个眼神也没分给我。

十年了，他眼里的光早已吝啬于落在我身上。

可我为了维持这个家庭的平静，只得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。

餐桌上，我还是没忍住开口嘲讽：“究竟是我做的饭菜不合口，还是外面的野食太香，堵了你的嘴？”

程墨的脸瞬间阴沉如铁。

叉子被他狠狠砸在盘子上，刺耳的碎裂声撕裂了死寂的空气。

他猛地起身，居高临下的睥睨着我：

“你简直不可理喻！”

“我明天就请保姆！你不想做多的是人愿意伺候。”

而程小雨自始至终只是冷眼旁观。

下一秒，她面无表情，当着我的面将整份牛排直接倒进了垃圾桶。

她没有半分心虚，直视着我，眼神里只有冰冷的模仿：“爸爸说咸了，我也觉得难以下咽。”

对他们而言，这不过是又一次成功地碾碎了我的尊严。

何况这么多年，我早已逆来顺受惯了，又怎么会反抗呢？